历史车轮轰隆作响,犹如那大江东去泥沙俱沉,很多人物化作了尘埃,许多记忆化作了青烟;有些湖泊干涸了,有的河流改道了,不堪回首。儒学属于中华之正统礼教,立国学说;那是民族精华的积淀。饱学之士深知儒家推崇并宣扬周公撰写的周礼。不遗余力。然而,周礼源自何处,史书似乎有些支支吾吾,没有定论。也许西周之前的中国语言文字尚在发展之中,很多家教族规只能依靠口头传承;没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后人难以定论,可以理解。相对周边部落民族,华夏文明以及语言文字相对比较发达。周边很多民族因为语言文字的落后,千百年来需要口头传承其部落民族历史,个别民族这种现象甚至保持至今。
各种迹象认定周礼的起草者和发起人大概可以追溯到周族先祖不窋(读作bù zhú)。不窋为后稷之后,姬姓轩辕黄帝的直系后代。后稷天生精于农耕,其后代世袭农官。不窋本身是大(不)窋(窑洞)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位老祖宗精于窑洞挖凿,农耕技艺,为华夏农耕文明的始祖。不窋袭父职继任农官,时夏孔甲帝"好鬼神,事淫乱,夏后氏德衰,诸侯叛之",致使朝纲大乱,不窋失官。也有说不窋就是率部反叛夏孔甲帝的诸侯之一,失败后率部族逃亡至今甘肃庆阳一带。庆阳处于黄土高原腹地,曾经是黄帝部落的祖居,也就是说,世事轮回,不窋带领族人回到了祖先的领地,得以休养生息。
几百年前,炎黄二帝联手,涿鹿中原,九败不亡,最终打败先进而强大的蚩尤。战后,炎黄部族永久离开了相对贫瘠的黄土高原,滞留在了肥沃的中原。几百年后,当不窋率领周人逃难至庆阳,此地已被戎人番人占据。为了在番戎之间求得生存空间,也为了躲避夏王朝的追杀,不窋给周人制订了严格的族训,事关存亡,丝毫不能懈怠。尽管没有任何文字传承下来,其内容不外乎各司其职,恪守纲常,韬光养晦,夹缝求生,积德行善,宽厚仁义,循规蹈矩,修养自身,乐施行善。其中至关紧要的一点就是周人文明不能倒退,不能堕落成野蛮。这部族规成了周人薄积厚发,东山再起的秘籍。
历史证明,不窋族训效果卓著。周人住窑洞,务农桑,在偏远之地生养繁衍,人丁兴旺。没用很多年,周人就意识到庆阳的生存空间变得拮据,遂决定扩张到临近那片肥沃的董志塬。看来与周边戎人番族的武力冲突不可避免;实际上没有武力冲突结果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究其原因,在过去这许多年,周人遵守族训,乐施行善,和睦邻里,互相尊重,相互通婚,不吝指教,周边的戎人番人对先进发达的周人十分崇敬,张开双臂欢迎周人入住董志塬,共同发展农耕,建造乐园。不窋族训的强大不仅让周人恢复了生机,也感化了周围的番戎。很多番戎通过通婚,学习农桑归入周人行列,周人的势力得以迅速强大。然而,没有得到周人惠及的大北方戎人对董志塬的鼎盛觊觎许久,挥刀南下,前来抢劫。这时候,不窋的后人亶父依然遵循族训,坚持不把族人推向野蛮的战争。为躲避战争,亶父率全族南下,来到渭河之滨,今陕西岐山县境内的周原。就是这个周原给了这几经逃亡的部族以周人的称呼,后来的周朝也沿用了周原之名,永久感恩。
周人的族训摸准了华夏农耕文化的脉搏,也就是找到了天人合一的存在规律,这是上升到哲理高度的族规。亶父之孙姬昌,后来的周文王,得到了中原没落贵族姜尚的加盟,几经运筹,替天行道,推翻了殷商,建立了周朝。周朝的最高意识形态,或曰统治策略就是周武王之弟周公姬旦主持撰写的周礼。而周礼的前身无疑就是周人先祖不窋留下来的周人族训。周公姬旦用已经高度发达的中原文字对这些口头传授的族训多加润辞,修订,并加入了周人从不窋到亶父到周文王这几百年迁徙,逃亡,创业,挫败,壮大的经验教训和成功秘诀。那是一个族群乃至整个民族生存鼎盛的经验结晶,文化瑰宝。
从周礼到儒学,鲁人孔丘的贡献无疑是巨大的。众所周知,鲁国是周公姬旦的封地,作为周文王到周武王两朝的总理大臣,周公一直没有机会赴鲁国居住;但是,鲁国人依然以德高望重的周国公为荣,孔丘更是奉周礼为国书,崇周公为圣人。孔丘时代,语言的成熟和发展空前绝后,中文几臻完美。能说善辩的孔丘基本上成了周礼的首席传教士,弘扬大臣,不遗余力,详细阐述,教诲学子,弥散天下。而周礼本身经历了时间的磨砺,大变迁的洗礼,其坚实的理念,谦逊的功底,文明的风度也赢得了从教育家孔丘到伦理家孟子(孟轲)的赞许和发扬。周人的生存哲理因为周王朝的建立与鼎盛也就成了华夏民族的存身之道,文明哲学。儒家哲学因为其完整而通俗的语言阐述而成了中华民族的国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仁义礼智信,尊老爱幼,讲孝道,知书达理,滔滔洪流,涓涓细流,流传至今。
而孔丘,孟轲以及后来的诸子百家也因为弘扬各自门派学说,为中国语言文化贡献卓著,彪炳青史。新加坡当代部族逃亡,有些类似于不窋当年的流亡,无独有偶,李光耀先生也选择了沿用儒家古训立国。昔不窋立族训,周公撰周礼,孔孟创儒学,似乎揭示了华夏民族能屈能伸,韬光养晦,薄积厚发的坚强,持之以恒的不屈。
2014年11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