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北大荒(四)

                    ——数十年后“回家”

四合院的闲人

今日北大荒

随后的几天，我们去了乌苏里江，沿途看到万亩水田，风中摇动的稻谷如海浪一般美丽。虎林也成为颇具规模的城市，最吸引眼球的是一座座一排排银色的粮仓高耸着，像在骄傲的告之——北大荒已成为中国的重要粮食基地，为全国人民提供这优质粮食的同时，发展了自我，改善了生活，这也是北大荒人最认可最引以为傲的事情。

                                 ——乌苏里江

                       ——去虎林路途中看到的万亩稻田

                                                                                                                 ——虎头炮台的英雄们

我们的老连长和其他退休颐养天年的农场干部职工们，老有所养老有所依。在看望重病的老司务长时，发现医院环境整洁舒适，比北京的医院条件还好。询问得知，两床位的房间，每个床位每天仅十五元。每晚在镇中心的广场，我们看到许多的人们在跳健身操和交际舞。冬天，附近的俱乐部开放，门票十元，在六、七个月的寒冬中仍能继续娱乐健身。

                                             ——八五一一农场场部

                                      ——争艳

——养蜂

我们还见到，五十年代中期响应国家号召“开发北大荒、建设北大荒”的老知青——从牡丹江到北大荒的知青典范：肖传英。她是《雁飞塞北》小说，一部反映北大荒支边青年的故事中人物的原型，曾经感动和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知识青年，像她那样上山下乡扎根边疆。如今她已经是74岁的老人，在边疆生活了五十多年。她超强的记忆力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不仅认识我们每个人，还能讲出何时何地去北京接知青，谁得什么病，谁回城以后在哪里工作，我们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关爱和对知青们后续生活的关注。

在农场退休后，肖传英的生活丰富多彩——门球、台球、棋牌类，甚至还参加比赛。她健康的精神和身体状态以及关注农场生产、生活积极的人生，让人钦佩。人生是无法选择的，但道路是可以选择的。无怨无悔，就是成功的人生。其实辉煌和光荣不是职务、业绩能够囊括的，平凡不随波逐流也是一种特有的辉煌。 

我们的程连长，他是平凡的甚至是无名的，但在我们这百十个知青眼里，他是与众不同的，在最困难最艰苦的时候，他给予我们的东西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甚至超过父母，或许影响了不少人的一生，这是我们不远千里回北大荒的缘由吧。

在因特网敲“八五一一农场”，你能知道：农场始建于1956年，它位于三江平原（即黑龙江、乌苏里江和松花江）的第二区。地处黑龙江省东部的密山市、虎林市和宝清县区域内，土地资源面积546.14平方公里，其中耕地24.3万亩。现有总人口16000多，职工4801人，科技人员1247人，生活区38个。1996年以来，平均年实现社会总产值3亿元。据统计，农场每年仅个体私营产值就达1.5亿元，利润5500万元，从业人均6500元，已成为农场事业发展的主要组成部分。

近年来，八五一一农场在发展优质高效农业中，确立了家庭农场为主体的双层经营体制，粮豆总产量始终保持稳定增产，年产粮豆近6万吨。林业以营林为主，平均年造林5000亩，森林木材总畜积87.9万立方米，每年净增2.3万立方米。畜牧业以奶业为主，现奶牛存栏8400头，是中国最大的奶牛场之一，奶牛单产6.5吨，连续10年获全国高产奖。

小李对我们说：职工们感谢中央政府取消农业税，让大家过上更好的日子。数十年前，种水稻几乎是一个梦想，如今北大荒一季稻质量优等走出国门，粮食的效益决定着农场的经济收入和未来。我们还知道，农场民风淳朴，治安良好，生活安定，这是我们最最高兴的事情。

告别我们的第二故乡

住在农场的三天里，老连长每天都来看我们，似乎有许多的话要说，一定要宴请我们才肯罢休。望着老连长的眼睛，我们怎能拒绝呢？

离开的那天晚上，老连长的老伴给我们每个人准备了一大罐刚刚从养蜂场买来的蜂蜜和一大袋木耳，且决不许推辞。告别连长是最难受的时刻，我们答应连长，明年一定再来。连长高兴地说：下次再来就住在我家里，哪都别住啊！连长还是那个大方实在的连长，而我们却已经不再是知青，不再是来连长家蹭饭的小青年。

大家说了许多祝福的话，但内心却十分失落，有人悄悄地擦起眼泪，带着老连长的深情厚意，乘着黑夜我们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老连长的家

沿途知道我们是北京知青回北大荒看望老连长，许多人都对我们刮目相看，特别是东北人。从牡丹江到密山列车上，年轻的列车员看着我们伸出大拇指说：“你们是好样的！佩服！”。列车上一对牡丹江市的像姐妹俩的母女，当母亲的对我说：因为有了你们这些知青，北大荒才发生巨大的变化。说实话，是你们建设改造了北大荒。我的女儿就是喝完达山奶粉长大的啊。听了这位七零后的话，我都不由地吃惊了。

                                  ——美丽北大荒

看来，历史总由人民由事实来评说。

即使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有内在的许多矛盾问题，但这场自1968年6月18日（毛主席六一八批示）启动的运动，波及全国几乎所有省县市及人民公社，城里的孩子们来到农村带来崭新的生活和思维方式。不少知青作为当地的教师，教那里的孩子们讲普通话，学习文化知识，走出大山走进城市，甚至走出国门，为农村为中国建设培养了人才。在那一二十年里，感染并潜移默化地改造着农村和那些祖祖辈辈没有出过家门的农民，直到今天，我们发现北大荒或者更多更广的中国农村，还留着知青的痕迹和成就。

就如小李说：“我的普通话来自知青老师，现在我的孩子也要求她讲标准普通话。”我想，那是一种追求，也是一种生活状态。就如同标准的牛津英语和其它地区英语之间的差别一样，口音代表地区也代表文化的差别，在特殊环境还代表成就。

当年王震将军率领解放军转复官兵从各地汇集北大荒时，他一定没有想到，今天的北大荒经历了数十年的摸索、改造、发展成为真正的国家粮仓，据说2008年北大荒在汶川地震时及时供应千万吨的粮食，拯救的不仅仅是汶川，也是中国人民的自信。

北大荒对中国强国之策和世界大国的地位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我们为此深信不疑。祝愿北大荒、祝愿北大荒人、祝愿我们的祖国强盛发达，日子红红火火。

                                                                                                          ——镜泊湖

          ——2011年8月写于北京